核心提示:云南菜,想必很多人都吃过,这次轮到云南菜“出圈”了?云南菌子正在成为这个夏天的“美食顶流”。在抖音,“野生菌”的话题已经收获了上百亿次播放,“被云南人嫌弃的一窝菌”“总要来云南吃一顿野生菌吧”等话题频登热榜,“先菌子后小人”“看见小人套餐”等段子层出不穷。
云南菜,想必很多人都吃过,这次轮到云南菜“出圈”了?云南菌子正在成为这个夏天的“美食顶流”。在抖音,“野生菌”的话题已经收获了上百亿次播放,“被云南人嫌弃的一窝菌”“总要来云南吃一顿野生菌吧”等话题频登热榜,“先菌子后小人”“看见小人套餐”等段子层出不穷。
7月初,美国财长珍妮特·耶伦抵京第一餐就吃了云南菜,甚至点了四份见手青,也让不少人进一步“种草”这款美食。
云南真菌资源之丰富,在地球上难得找出第二个地区——目前,全球已知野生食用菌有2500余种,我国已知约有1000种。云南省有近900种,约占世界食用菌物种的36%,占全国的90%。
在昆明当代美术馆馆长、云南艺术学院客座教授聂荣庆看来,云南人跟真菌的关系,最终还是很具体地落实在作为食物的这个点上。可以说,吃菌在云南人这里已经成为了集体记忆的一部分。它甚至通过饮食,内化成了特别的地区文化。
作为一个云南人,聂荣庆希望把这种伴随自己一生的神奇生物,以及菌跟云南人之间的奇妙关系好好记录下来,于是便有了《菌中毒》。
书中总结了世代云南人拿命吃出来的21种常见食用菌,包括牛肝菌、千巴菌、青头菌、皮条菌、羊肚菌、大红菌等等。以菌为媒,这也是一本属于云南的地方志,那些借由味觉记忆串起的故人故事,展示出了一幅幅充满烟火气的云南生活图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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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5月,昆明就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间段,所有人好像都在盼着下雨,不只是为了缓解眼前的闷热,更为重要的是,雨季的开始意味着美食季到来——雨后就会有菌陆续上市了。
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吃?云南人会告诉你,“等通知”。每到适宜吃菌的季节,云南省政府食品安全办都会为本地人发送一些特别的短信,提醒大家防范误采误食有毒野生菌、安全吃菌。
似乎每一个昆明人都会知道几个吃菌中毒的故事。聂荣庆也在书中讲了几段趣事——
有一年菌子季,他在开车途中听云南音乐电台,节目中的播音腔突然变成了昆明口音的“马街普通话”,并且情绪越来越激昂,后来才知道是中午吃饭在餐馆点了一盘炒见手青。从那次以后,电台就特别注意,不让工作期间吃过菌的播音员进入直播间播节目。
不过在聂荣庆看来,在云南似乎也没有人把吃菌中毒太当一回事。一盘中毒概率较高的牛肝菌,吃还是不吃?云南人普遍的态度是就算要命也要吃。聂荣庆把这归结为“云南人的一种超越性的世界观”,这种“口福”是一场大地支持的身体冒险,是不确定的精神事件(可能中毒,可能不中毒)。
云南属低纬高原山区,东部高原绵延,西部山川纵横,地形地貌复杂,海拔高差悬殊,孕育了丰富的野生食用菌资源,也造就了其品种、数量、登场时间和滋味的差异,进而也影响了其餐桌“地位”。
换句话说,在云南,吃菌也是有鄙视链的。
最早长出的一批被称为“头水菌”。这里面最受本地人热爱的,就是被称为见手青的这种牛肝菌。本地人总把吃见手青这种菌作为当年吃菌的序曲,如果吃了没有中毒反应,就觉得好像这一年都不会吃菌中毒了。
而如果让全云南人投票选百菌之王,则非鸡㙡莫属。作家阿城曾在《思乡与蛋白酶》一文中对鸡枞菌不吝赞美:“说到‘鲜’,食遍全世界,我觉得最鲜的还是中国云南的鸡枞菌。用这种菌做汤,其实极危险,因为你会贪鲜,喝到胀死。”
从前在云南所有的野生菌里,鸡㙡以种类多、产区广、产量大深得大众喜爱。云南人也把自己认为出类拔萃的人物用鸡㙡来比喻。比如书画家钱南园、音乐家聂耳、数学家熊庆来、艺术家张晓刚等,在本地人眼里,这些人都属于“鸡㙡”。
至于如今市面上广受推崇的松茸、松露等,落在本地人眼中多少有些不理解。松茸被本地人称为“臭鸡枞”,还疑惑“为什么自己看不上的‘臭鸡枞’,变成了出口创汇的香饽饽?”至于松露,在云南则是一度被用来泡酒的块菌,直到近二三十年聂荣庆才知道,这是云南最国际化、最“高大上”的食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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菌子之于云南,犹如辣椒之于四川,它不仅是食物,更是历史文化的精神图腾。
“我们住在南方以南的云下/那里有无数/难得一见的蘑菇/个个超凡脱俗/生生不息”。昆明诗人于坚写下的这首诗,是一个云南本地人对菌类最原始的热爱。
在他们看来,“只有野生的、无法人工种植的蘑菇才有资格称之为菌”,这让它自带一种超脱于消费主义,无法被管理的自由。
云南人还将菌子带入日常的俗语,书中提到的一个例子是,当一个人与常人思维不同,把事情办砸了,人们会幽默地说:“他怕是着菌闹着了。”
而当一些人用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决策一件事情或者执行一个项目,并取得卓然成就,其他人也会这样评价:“他怕是菌吃多了。”仿佛思维两个极端的指标,都跟吃菌有关。
与泥土、大地、人情、回忆连接在一起,菌子逐渐成为云南精神载体的一部分。文学家汪曾祺先生曾说,“我在昆明住过七年,离开已四十年,不忘昆明的菌子。雨季一到,诸菌皆出,空气里一片菌子气味。无论贫富,都能吃到菌子。”
以菌子为媒介,《菌中毒》中也重现了聂荣庆童年时的昆明。他在书中写到,小时候每到菌上市的季节,便与童年玩伴在大观街的市集上玩耍。旧时的大观街,从人民西路一直通到大观楼,两边有很多自然形成的市集,汇集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,热闹异常。
而随着城市不断改造更新,昆明最具人间烟火气的大观街街市慢慢消失,而在离昔日大观街不远的篆塘附近,一个服务于这个片区群众的农贸市场慢慢形成,因为地处篆塘和新闻路之间而得名“篆新农贸市场”。
这里每天有近千家商户摊贩在此经营,日均4万~5万的人流。近年来由于资讯发达,昆明篆新农贸市场已经成为中国的“网红”菜市场,每年都会有朋友来昆明,要求去篆新市场“打卡”,买尽各种云南和东南亚的稀奇食材,当然也少不了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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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南菜盼望“出圈”,已经等了太久。早在十几年前,当地政府就曾推动滇菜“进京、入沪、下南洋”,要把滇菜打造成云南旅游和文化产业名片。
曾几何时,过桥米线是云南拿得出手的一张“美食名片”,但如今却逐渐被食客“抛弃”。根据此前天眼查的数据,过桥米线相关企业超过了6.5万家,但是存续、在业状态的只有3万多家。也就是说,超过一半的过桥米线相关企业是吊销或注销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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